【鱼龙舞】第七卷 四鬼成羊 56

第五六折·邑池孔海·丑蓄德兴

2020年1月1

“孔海邑池”乃是传说之中，位于幽穷九渊的银色湖泊，以皇家园林比拟，约莫是龙皇应烛御用的太池。地址 拿来当作半神密会之处的代称，除了满足羽羊神的恶趣味，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此间隐于城邑地底，兴许真是某种古老的地下水道也未可知。

他曾命有司调出图籍，才知现存的文档，只能追溯至前朝中末叶，金貔朝乃至更早之前的已然佚失；问起作废的地底暗渠，即便是城尹衙门的老也多不知晓。

“刀鬼”是应风色等私下对他的称呼，第二位羽羊神既没听过，也不可能知道自己有这样的一个绰号。

戴着羊角盔的半神共有四位，流提供脚本、主持仪式，虽份属同僚，但彼此之间互称羽羊神也未免过于混淆，搞不清楚所指为何，所以只有最初的那一位以“羽羊”自称，任地为其余三起了绰号。

第二位羽羊神、也就是使者中的刀鬼，被称为“竹虎”。比起管叫辵兔和水豕的另外两位，他觉得自己已经不能抱怨了，况且他并不讨厌“虎”字。铸炼其一身武艺的门派，发源于以虎为尊的远方；学艺时从未获得的褒奖肯定，“竹虎”之名似是多年后迟来的补偿，只不免对“竹”字有些在意。

“吾随便想的，都说竹是君子嘛。要是不喜欢，叫虎或石虎如何？”羽羊神的回应，差点教他呕出满盆老血。“不然吾再想想……是了，汝刀法湛，快刀既轻又巧，叫‘巧虎’你觉得怎样？”

——这个瞧不起的王八蛋！

若羽羊神从到尾都是这样嘲讽满满、隐含恶意的话，倒也容易应付，谨慎防范也就是了。偏偏他经常给出中肯的建议，令无法拒绝的好东西，实打实的给予强助；这样甘美而慷慨的赐与掺杂着恶意，委实防不胜防，益发教提心吊胆，须得劳神应对。

直到后两位加入游戏的半神，得到“辵兔”、“水豕”这种莫名其妙的代号，竹虎决定放弃在这种枝微末节上与他角力，好歹还有个顺耳的“虎”字。

羽羊神特别喜欢这种具体的动物代称。

在上降界结束，返回孔海投票之际，他还给每个准备了绘有动物图形的薄纱小扇，当作投票的注码。竹虎只在城尹衙门的官玩投壶游戏时，瞧过这种长柄带流苏的小圆扇子，不知他打哪儿弄来，还特意画上羊兔脸一类，思之不由一阵恶寒。

寻找、守住自己那份被投入游戏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