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续四

作者： 德州电钻

字数：5266

2021/09/20

续四

川端康成在《雪国》里说：的感连最易损的丝绸都不如。因为那些绸缎

至少可以保存好些年，而的依恋之远比此短。

我躺在母亲腿上，盯着她修长纤细的手指，翻书的时候纸张摩擦发出些好听

的脆响，不置可否：我不觉得，我天天都想跟 妈妈在一起。

母亲摸摸我的，说：靡不有初，鲜克有终。等 妈妈以后老得掉光了发

和牙齿，变得像个老巫婆一样喔？到时候你不要把 妈妈送到老院里孤孤单单的

就好咯。

她说这不是悲观，是一种对世俗规律的认同。

我在心里回答她，我在一天一天长大，我的也是。

跟感有关的东西，谁会不想去求一个结果？

就算它为世俗所不容。

在这黑沉沉的夜里，蕴藏在我心里的魔鬼开始释出邪恶的气息，跟酒催发

下的欲融在一起，如鱼得水。

我打电话问问区供电局，怎么停电了。

母亲把露在亮处的腿收回去，声音在 空的屋子里震响。

别问了，十有八九是刚才那声炸雷劈坏了哪里的变压器。

一道闪电在远处降落，几秒之后雷声才传来，这种月光与闪电伴生的天气，

即将是彻夜的大雨。

你别瞪着我，我害怕......

短暂的亮光里我们默契的发现对方的眼睛。

我是你儿子，又不是吃的魔鬼。

你现在就是吃的魔鬼......

明天就是立秋，夜还没深，凉气就从四面八方涌进房子，藏在在盆景的绿叶

纹路里，凝在鲜红欲滴的小番茄上，桂魄初生，秋露渐微。

过了今夜，秋黄就会一点一点消去暑色，桂树会在晚风里送来幽香，候鸟会

携来北方的寒凉，母亲也会褪下各式各样及膝开领的裙子，轻薄裹臀的长裤，换

上严实的秋装，她依然会是那个溺我的 妈妈，我也仍然会是那个眷恋着她的儿

子，我们亲密无间，唯独会充斥一道天堑般的隔阂。

我想，趁着这狂热的夏还未远去，必须做点什么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