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记（49卷）280

傻断首；少年此举的动机还有

待探究，或被残疾老者打昏了，也可能是遭秘穹炮制时的恐怖记忆复甦……迳

行认定阿傻反骨既生，其实过于武断。殷横野很清楚，或许伊黄粱才是对的。

但他需要发泄怒气的对象。

况且伊黄粱对这名少年投注的感，也近殷横野能忍受的底线。

相对于出色的医术和武功，伊黄粱的心并不似表面上那般坚强。

他缺乏为恶的坦然与率，时时摇摆于正常与非常之间，殷横野需要他一直

是那个在破晓时分惶惶然走出医庐、心中所依俱已崩塌的无助少年，才能成为堪

用的棋子。制造雪贞所使的手段，能深植伊黄粱心底的晦暗扭曲，符合殷横

野的需要，所以他容许、乃至鼓励他这样做。培养一个真正的衣钵传？这就太

过了。伊黄粱的心上，不能有这样的温寄托。

阿傻必须死。老对自己如是说。能死于意外的话，就更好了。

寒潭雁迹屈咸亨武技强悍，堪称他那一代的绝壁巅顶，亲炙其威的伊

黄粱谅必异议不多。岳宸海身子骨本就羸弱，战斗中奋不顾身拼搏，伤及根本，

又疏于培固，在这样的月夜偶然走在清水渠畔，忽地一气接不上来，失神瘫倒，

面浸入水中，截脉断息丢了命，似也合理——

老凝着悬于锁限当中、宛若离水之鱼的少年，像欣赏一件巧夺天工的孤赏

奇石，眯起的灰暗眸子从悚栗感动不能自己，到微露出一丝诧异、迷惘，最终大

大瞠开，混合了惊喜与难以置信的面孔在月下看来，竟有几分扭曲。

按理肺中再吸不到丝毫气息的少年，看似痛苦到了极处，却始终未死。

通过那薄膜也似、将他里里外外包覆起来的凝锁之力，殷横野察觉少年体内

有股异气横生，自不知名处冒将出来，接替了原本的空气、内息之用，继续维持

着生命。

这股异气虽弱，却自成循环，生生不息，既不知来处，亦似无耗逸散失，周

天而行，且有越来越强的迹象……

殷横野在三奇谷的古卷中，读过一部失传的儒门镇教神功、名唤楚雨四时

者，符合少年身上不可思议的变化。阿傻既未去过三奇谷，耿家小子也没携出这

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