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段需缓。”

邵元节点点：“贫道亦正有此忧。只是，皇上外柔而内刚，又是中……”他停下话来，不再说下去了。

我当然明白，邵元节的话就是刚愎自用、睚眦必报的另一种说法：“这正是晚辈要恳求真之处。禁佛大势所趋，不可避免，但保全其中一二，真应有此能力。江湖中素有少林武当之称，武当势大，唯少林可以抗衡，一旦少林被毁，武当更难以驾驭，对晚辈掌控江湖极是不利。而且，武当一旦在江湖上没了对手，它的下一个目标会不会是正一道呢？”

等蒋迟带着工部营缮司营缮所的一个吴姓所丞来到显灵宫的时候，我已经在和显灵宫提点孙玄清品茗论道了。

四很快商议好了大致的修缮方案，因为七月十五乃是道教的重要节中元节，开工期便定在了七月十七。

那个吴所丞似乎是吃了蒋迟的贿赂，将简简单单的一个工程说得重要无比，孙玄清自然听，而我和蒋迟则会心一笑。

随后便按工部掌握的花名册发了调签，我不经意地一问，才赫然发现，征调的大工匠当中，竟然有相当一部分是从桂萼监工的献皇帝祀庙工程中抽调过来的。

“这可不行！”我偷偷拉过蒋迟小声道：“祀庙工程本就被工部户部拖来拖去误了许多工期，这些再被调走，我姑夫怎么向皇上待？”

蒋迟一怔，随即恍然大悟道：“我说这帮丫的怎么这般好说话，原来是想让咱们自个儿打自个儿呀！”又说难怪离开工还有好几天，吴所丞就迫不及待地要把手都从祀庙那里调过来。

蒋迟是蒋太后亲侄，和桂萼自然是同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不甘心被愚弄，转身就想立刻找吴所丞算帐，却被我拦下。

“东山，你这一闹，怕是连显灵宫的工程也扯上皮了！手都调来也好，不光是祀庙工程的手，其他工程不也抽调了不少吗？既然到了咱们手里，怎么用可就是咱们说的算了！”

我瞥了吴所丞一眼：“让这厮在家歇上十天半个月的想来不是难事吧？咱们就把手一分为二，一部在这里悠着，另一部白天在沈篱子，晚上去祀庙，我让姑夫给工匠们加点工钱，咱们这边再补贴一点，这么多手，祀庙那边的进度非但拉不下，连原来耽误的工期怕是都能赶回来，我这回要玩死工部户部这群王八蛋！”

蒋迟兴奋得嘿嘿笑了起来，我说桂萼眼下还不知道我李佟这个身份，与他协调的事儿就拜托蒋迟了，他一应了下来。